巢湖是人类与华夏文明起源地之一,泱泱岁月在这里铸刻着波澜的历史印记,不仅留下了经久弥珍的文化遗存,更留下了丰富多彩、触摸年轮的地质遗迹。
追寻地质遗迹,仿若开启了一场跨越时空的旅行,阅读着神秘地球往事,从中或许可以体悟巢湖独特气质的由来。
紫蓬山
探寻恐龙横行的侏罗纪时代
资料图,图自合肥市人民政府发布
肥西西部有紫蓬山,又名李陵山、北九华山,素有“庐阳第一名山”之称,这里不仅有诸多名胜古迹,更有侏罗纪时期的遗迹。
其实早在大蜀山形成之前,地处肥西的紫蓬山已逐渐成形,大约是在万年前。
时间继续前行,到了万年前的白垩纪时期,秦岭、大别造山运动开始了,地处六安凸起带上的紫蓬山一线,地壳不断抬升,埋没地下的侏罗系碎屑岩地层隆起了。
网友“浮山雨”用诗意般的语言描述了这一过程:隆起的在风化。那渐渐露出地表的积淀和堆垒,加过温的,必然俊秀;过压的,必然成岩。但是,这还不够。抬升,必然要抖落身体,于是构造作用来了,删繁就简着岩层。隆起,必定要奇峰秀坡,于是风剥雨蚀作用来了,去软存硬着山骨——这是地质差异风化,陡峭的崖壁必定是骨头硬的长石石英砂岩,平缓的洼谷坡地必定是软弱的泥质砂岩。
于是,一座风骨别致的紫蓬山横空出世,东西向卧在合肥盆地的西南缘。
几千万年过去了,紫蓬山内的侏罗纪遗迹依然可循。年,紫蓬山与大蜀山“携手”打造了省级地质公园,其中,紫蓬园区对发育完整的侏罗系岩层进行更好地保护和系统展示,让人们得以探究恐龙横行时期的神秘地球往事。
安徽省地质实验研究所的相关文献显示,紫蓬山地质园区内分布有三条重要的层型地质剖面遗迹:下侏罗统防虎山组层型剖面、中侏罗统圆筒山组、上侏罗统周公山组,不同剖面各自含有伟晶岩、花岗岩、石英岩、片麻岩、含砾泥岩、片岩等。其中,防虎山何老庄、巨新附近设立了代表合肥地区早、中、晚侏罗世地层的标准层型剖面。
当然,这些专业术语对普通人来说太过深奥,不妨到紫蓬山实地走一走。
圆筒山西坡凹中的神仙洞,是紫蓬山后期的风化杰作,它由两组张性裂隙切割交叉而“搭棚”,再经风雨剥蚀而成;西庐寺东南侧的仙人洞,有东西两个洞口相通,古意多趣,这是构造、风化、冲蚀作用共同的结果,是江淮大地不可多得的岩石洞穴景观。
还有千姿百态的奇石:国师岭脚下的蟾龟石,是自然抛落的两块砂岩,一个酷似乌龟、一个形如蟾蜍,“均天然刻划,非人工能为者”;环山路旁的巨螯石,如一只巨蟹正张伸出一对大螯,这是一块庞大的砂岩坐卧坡地……
平顶山
古老地层讲述地球年轮故事
位于平顶山西南侧的中生代三叠纪地层。
年,人们在巢湖市北郊修建公路时,发掘出一块鱼龙化石。经过古脊椎动物学家鉴定,这是中国迄今论述的鱼龙中最早出现的一属——它是一种小型鱼龙,身长约0.5米,头是三角形的,眼睛大而圆,嘴里还有许多异型牙齿。
巢湖鱼龙的发现,在演化和分类系统上意义重大。此后,安徽省区域地质调查队在马家山一带调查时,又先后发现了几块巢湖龙化石,巢湖的地质资源自此为全国所知晓,并在国际地质学术界引起轰动。几十年后,中国地质大学教授童金南带领着一批“精兵强将”,来到距离巢湖约2公里左右的平顶山、马家山一带。他们发现,这里晚古生代至中生代地层出露完整,层序稳定,沉积环境标志明显。
特别是位于平顶山西南侧的中生代三叠纪地层,完整保存了距今2.5亿年到1.9亿年间的地球生物复苏的丰富信息,拥有菊石、牙形石、鱼类、双壳类、爬行类以及大名鼎鼎的“巢湖龙”等多种化石,是世界上罕见的早三叠世海生脊椎动物群。据介绍,平顶山中生代三叠纪地层的优势明显:化石丰富,不仅发现了关键的菊石和牙形石,还有丰富双壳类以及鱼类、爬行类等化石,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重要化石产地;发现了三层黏土层,根据黏土岩里一种矿物质——镐石,可以确定地层的绝对年龄。就这样,平顶山上的地质遗迹成为了巢湖流域耀眼的明珠,见证着这片地域的渊源历史,讲述着地球的年轮故事。
庐江矾山
中国历史最悠久的矾矿产地之一
庐江东南有矾山,虽然并不高大,却拥有丰富的矾矿资源,是我国历史最悠久的矾矿产地之一。
据《矾山历史资料》记载,矾山的采矿历史最早可追溯至唐贞观年间,迄今已有近年的历史。当地人都说,矾矿的发现还有一段传说故事,与班氏兄弟大宏、二宏有关。
据说,班大宏、班二宏兄弟是江南人,因逃荒避难来到了庐江,落脚于群山环抱的坳冲中,靠乞讨度日、饮溪水解渴。一日,兄弟俩听说山上有野果,攀山越岭爬上了矾山,栖居于一个巨大的洞穴内。
这天,兄弟俩从洞穴中凿了几块石头,在洞外垒砌了一个锅灶以便煮熟生食,却发现灶石上闪耀着晶莹亮光。他们从灶石上敲下一块石头,舔了舔又涩又苦,随手扔到一旁的水凼里,浑浊的黄泥水变得清澈见底。他们又敲下一块石头,投到另一处水凼中,结果也是一样。
原来,灶石经日晒、雨淋、火烧,天长日久就变成了明矾,石头生出的晶粒居然能净水,一传十,十传百……于是,矾矿开采起来了,明矾冶炼出来了,从起初的净化水质,入药治病,到后来做工业材料配方,一开采就是千百年。矾山出矾,也因此而名扬天下。
为了纪念班氏兄弟,后人把他们曾栖身的石窿称为“叫化窿”,并尊称二人为明矾始祖“开山公”,立庙供奉。如今,“叫化窿”仍横卧矾山,像一条沉睡在山底的巨龙,长约米、高约4米、宽约3米。
资料图,图自魅力庐江网
靠山吃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开始不断地开采矾矿,人们群涌而至、矾窑遍地开花,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窑民居住的自然村落。
去过矾山的人,可能会对一处险峻陡峭的“大照壁”印象深刻,约五丈余高,壁顶及四周树木茂盛、杂草丛生,壁的四侧一经阳光照射便折射出道道霞光。走近壁身,可清晰看见排排松桩;壁东三丈余高处,还有一根人工钉进去的树桩,当地人称为“生死桩”。这些都是古人采矿留下的印记。
千百年来,矾山人用一辆辆独轮车将煅烧出来的明矾从山里推出,运送到几十里外的水运码头,换回油盐酱醋生活必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青石板路上,深深浅浅的辙痕清晰可见,见证着岁月的荣枯。
是的,矾山采矿历经着潮起潮落。
宋朝年间,矾山属于无为军,官府在此专设昆山矾场,严格控制明矾产品。年,无为军的矾课有万斤,官府在此设官收矾,低价收、高价售、获巨利,并严禁矾产私卖。据《宋史·食货志》记载,矾山在宋朝曾跻身于全国五大明矾产地之列。
元朝时,庐江矾产量在全国7处总产量中占有重要地位,政府征课亦最多。据文宗天历元年记述,庐江矾课定额已达锭。明朝之后,庐江矾矿日渐衰落,清朝之后产量更微,且矾价低,窑户困难无人过问。
新中国成立后,矾矿获得了新生,称为全国最大的矾工业基地,是国家化工部领导的全国18座重点化学矿山之一,顶峰时数万人在这里工作、生活。年,矾矿因市场因素经营困难,全面停产,“叫化窿”“大照壁”“生死桩”“八大窑”“千年独轮车辙”等已成为沉默的遗迹。
今年年初,合肥产投、滨投及庐江县矾山镇三家单位“头脑风暴”,一个关于庐江矾山片区的文旅项目“横空出世”——5.16亿的资金注入15万平方米的矿区安居工程。紧接着,环巢湖综合治理的2.64亿资金又投入到这里,开启庐南矿山生态修复工程一标段的建设。
此外,还将计划投入近25亿资金,在这里打造矾工业旅游示范基地、研学基地等项目,并围绕这里的“富硒”资源做足一系列养生文章。
尘封20年的遗产,正在变为发展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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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报记者/王靓
摄影/高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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