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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3/1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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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语

从“第一声呐喊”、“第一份为民请命书”的《“鸡毛换糖”的拨浪鼓又响了》到获中国新闻奖的作品《“四代书记”说“四代市场”》,立时代潮头,发思想先声;从央视播出的电视专题片《独特王国》到《小商品大世界》,析成长困惑,解商贸密码;

从本土作家的《千里龙驹》到《义乌不能忘记谢高华》,为人民抒怀,为先锋讴歌;从新华社、人民日报平台刊发的《奥兰多之思》到《义乌在国际贸易强国中如何发挥更大的作用?》,借他山之石,助攻玉之力。

我们的时代记录者,笔墨春秋,耕耘商海,用新闻广角视野,用文学深思感悟,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

义乌市场40年,让我们记者、宣传工作者不断讴歌义乌市场行足者、开拓者、创新者;为市场主体笔耕、为市场创业者点赞!

为此,我们将不定期刊发义乌市场发展40年优秀代表作品,期待你参与交流、分享、点评。

今天刊发“义乌市场志丨40年,记录者回响(1):《“鸡毛换糖"的拨浪鼓又响了》”

“鸡毛换糖"的拨浪鼓又响了

春节前后,大地白雪皑皑。在那银村银树之间,“鸡毛换糖”的拨浪鼓响得清脆悦耳。这鼓声已经8年不闻,如今听来格外诱人。

一笔账算出三个“利”

“鸡毛换糖”的传统习惯在义乌县平畴公社相传已经上百年了。每年腊月,农民趁春节前后农活空闲,趁家家户户杀鸡宰羊的好机会,肩挑担子出门,以糖换毛,收旧利废,既挣到了部分现钱,又为农业生产备足了大量的肥料。可是,在“四人帮”横行时,“鸡毛换糖”这个传统习惯中断了。

当全国展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时,“鸡毛换糖”这件事成了平畴公社*委的一个议题。有的同志说:“‘鸡毛换糖’的路没堵错,要不,社员的生活水平哪来现在这么平衡?”可是多数同志反对这种意见。他们以本公社的新兴大队为例算了一笔帐:这个大队多户人家,00亩土地,自然条件不算好,可一直是全公社数得着的高产稳产队。道理很简单,这个大队粮食产量高就高在鸡毛上,稳也就稳在鸡毛上。过去,每到年关,这个大队能出去的劳力都出去收鸡毛,毛肥要占全年肥料的0%以上。到了年春节前,刹“鸡毛换糖”的风,全大队还溜出去一二十副担子,用个把星期时间去换毛,但换来的鸡毛少了,总共只千把斤。这一年生产队缺肥料,粮食也减了产。年春节前后,公社*委对这事松了松手,新兴大队便出去70多副担子,20天左右就收回鸡毛1万多斤,为国家提供出口红毛斤,价值近元。更主要的是给生产队积储了鸡毛这一特等有机肥料多斤。这一年虽然遭受严重的干旱,粮食总产和单产却都超过了历史最好水平。外出回来的社员把红毛和其他破旧卖给当地收购站,得了现钱,备足了1年的油盐酱醋钱。一笔帐算出了三个利:一利国家,二利集体,三利社员自己。

讨论正在热烈地进行,公社*委负责人老刘从地委理论学习班赶回来了。*委会上,老刘敞开自己的思想,说:“‘鸡毛换糖’是社员正当家庭副业和集体贸易的综合,是社会主义经济的补充。实践证明,‘鸡毛换糖’利多弊少。我们共产*的干部办事是代表人民利益的,我们为什么不为农民的富裕拍手叫好,而偏要设置重重障碍呢?”一席话,像水缸里撒下了明矾,“鸡毛换糖”的功过是非更加清楚了。同志们异口同声地说:“干!把捏了多年的布袋口再放开来。”

依靠群众消除了“两怕”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到了群众中。多数人赞成,少数人担忧。担心的原因有二:一是怕“大水冲猪屎”,免不了出个把浑水摸鱼的;二是怕出去的人太多、时间太长而影响农业生产。

担心不要过多,办法一定得有。办法从何来,干部来到了群众中。群众是这样讲的:打开大门,确会有害群之马,但毕竟是极少数,我们总不能一次刺扎喉就永生不吃鱼。关键是加强领导,并制订一套管理措施。

去年12月中旬以后,公社采纳群众的建议,抽调了5个人磐成一个季节性副业管理小组,负责外出人员的通讯联络,还特地到县印刷厂印制了“外出临时证明信”,由队掌握,限期使用,并安排一定劳力在队坚持生产。公社还要求各大队、生产队根据社员的一贯表现,注意掌握,对确犯有投机行为的人加强教育。

群众又说:农民靠种田吃饭,“鸡毛换糖”要为农业增产出力,当然不能影响农业生产。公社*委要求各生产队事先把春华管理和南山坑水库的施工任务都一一落实到队到人,完成任务以后,抽时间早走早回。责任明确以后,生产进度就快,许多社员挑着糖担出发了。

依靠群众解决了二“怕”,方便之门大开。全社相继有副担子出门。

吴厚财发了“财”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社员吴厚财“过海时冒了尖。

吴厚财有个哥哥叫吴厚祖,14岁就开始外出“敲糖换鸡毛”了,当弟弟的也就从小学着点。可是,偏偏赶上了“四人帮”横行时期,年春节前4天,吴厚财瞅了个空出去了,可规定只能出去5天,哪知办完鸡毛等托运手续,超过了时间,回来被罚去72斤鸡毛。没挣到钱,倒折了本。今年听说公社主动给社员开外出证明,吴厚财起初还不敢信,后来知道确有此事,就马上和哥哥等人约好,农活一做空,就像轻盈的小燕子似地飞上了征途。

“鸡毛换糖”也是个苦差事。人家在喝酒吃肉欢度春节,他们却带着干粮,迎风踏雪,爬山过涧。数十天时间过去了,吴厚财身上掉了几斤肉,但收了鸡毛多斤,且质量好。同时,还收得其他猪、羊、鸭毛及骨头、塑料和胶鞋等破旧二三十种,纯收入达00元以上。他俩美美地盘算起来:有了这笔钱垫脚,加上生产队发的款,再养4口大肥猪,日子就好过了。隔壁邻居也说:“今年的吴厚财可真发了财”。

其实,发了“财”的何止他一个。要说发财最多的还是生产队集体。就以吴厚财所在的大队而言,总共百把户人家,春节前后一个多月,收回鸡毛19多斤,从中可拣出口的红鸡毛多斤,生产队可用作肥料的“田毛”有1.7万多斤。*支部书记和大队会计高兴得合不拢嘴:“嗨!有望了!按1斤鸡毛增斤粮食计算,今年光在肥料方面就能增加万多斤粮食呢!”整个平畴公社呢,那数字就更可观了,共收回鸡毛10万多斤。

揭开“保密”的秘密

正月十五以后,外出的社员都满面春风地回到家。晚上,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男女老少,还有外地邀来帮忙的亲戚朋友都围着桌子、筛子或者门板埋头选择红鸡毛。有一件事却引起了干部们的注意:有个社员明明收回了多斤鸡毛,自己却只承认来斤。其他绝大多数的社员也总不愿意把“底”亮出来。社员为什么对干部保密,得揭开这个谜。

经过多方调查了解,群众的心里话出来了:一怕干部翻老帐,到时候弄个“发财致富”的帽子戴;二怕*治运动来了添麻烦,“吞到肚里吐不出(指退赔)”。找到病症所在,马上开方下药。平畴公社*委结合宣传贯彻*中央关于农业的两个文件,大讲国家支持正当的家庭副业和正常的集市贸易的有关规定,坚决落实多劳多得,谁收谁有的*策,并决定对那些毛交得多、质量好、贡献大的社员,给予表扬。

*策落实人心定。看了公社*委的一举一动,社员们提起来的心放下了。不少社员把货郎担、拨浪鼓擦了一遍又一遍,收藏起来,待到来年春节时,再把响鼓咚咚敲。

(原刊于《浙江日报》年月24日第二版》)

我写《“鸡毛换糖"的拨浪鼓又响了》一文的前前后后

杨守春

年初,冰河解冻,大地复苏。

随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讨论的深入,人们对建国以来的历次*治运动以及反反复复的工作和生活实践开始重新审视。在素有经商传统的义乌,曾经被视为“弃农经商”、“投机倒把”和“资本主义尾巴”的“敲糖换鸡毛”的行为,自然成了人们议论的中心,特别是处于“春江水暖鸭先知”地位的乡村干部,他们首先进行了反思。但是,上级部门对此尚无定论,全国性的一些禁令尚未消除,农民外出“敲糖换鸡毛”尚处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境地。

那时,本人正在义乌县委办公室做文秘工作兼搞报道,所以有较多的机会随县委主要领导下乡接触一些敏感的疑难问题。“如何看待农民外出‘敲糖换鸡毛’?”这就是当时县里各级**领导十分头痛而又难以回避的问题。我在乡下亲眼看到:义东区部分农民经过审批外出“敲糖换鸡毛”,赚了钱却不愿声张;乡村企业利用红鸡毛加工产品远销国外,却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乡村干部明明知道“敲糖换鸡毛”利国利民利集体,却不敢理直气壮地公开支持……或许是真理标准的讨论唤起了我实话实说的良知,但更多的恐怕还是出于对进退两难的乡村干部和欲干不能的穷苦百姓的同情,迫使我迈开双脚走村访户去问个究竟,并期望通过新闻广角给予公正的结论,即便引火烧身,也不后悔——因为我心地踏实:合理的客观存在最终是有生命力的,堵不住、赶不走、刹不掉!于是,我在部分老新闻工作者的“纵容”下,发出了《“鸡毛换糖”的拨浪鼓又响了》一文,后被《浙江日报》用醒目的标题刊登于年月24日第二版。

此时此刻,我实在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新闻界不少同仁打来电话表示祝贺,并预告此稿将评为“红旗稿”;惊的是报纸发表该文的当天下午,县工商部门一位主要负责人气冲冲地赶到县委办公室大声查问:“哪个是杨守春?他替谁说话!”继而又接到浙报消息,告知“红旗稿”的事吹了——因为社会反响强烈,褒贬不一:有不少义乌人写感谢信给报社,称此稿是“为民请命”的公道文章;但也有来自全省各地工商和供销等部门的批评信,严厉指责“用稿轻率”、“堂堂*报竟然公开为投机倒把分子唱赞歌!”并且“试问:假如公然支持这些‘不法商贩’,那还要我们这些土产公司、废旧公司和工商干部干什么?

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当时的县委书记王明新给我解过围,当时的县委办主任鲍增虎、副主任邵唯一给我挑过担,其他不少同事也给我壮过胆。时至年,后来的县委书记谢高华还给我正过名——“敲糖换鸡毛”不是我们义乌甩不掉的包袱,而是振兴义乌经济的一大优势!与此同时,义乌县委、县*府作出了“四个允许”的决定,而后又响亮地提醒出了“兴商建县(市)”的经济发展战略方针。于是,“敲糖换鸡毛”从“地下”走到了“地上”,商贩们的经营方式也从肩挑货郎担穿村走户,发展到推车进城在湖清门沿街设摊交易小百货,原先单纯的以物换物做生意也演变为前店后厂式的加工、销售一条龙……

如今,义乌小商品市场已经从一代、二代、三代、四代发展到全国第一的小商品世界,昔日脚穿草鞋,手摇拨浪鼓的传统商贩,也成了出门乘飞机、手持“大哥大”的老板。这是我这个写稿人当时所没有、也不可能想象到的。但是,我敢冒昧地说一句:我足有资格充当实事求是思想路线和改革开放*策巨大威力的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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