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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豆腐水浒中纸马01毗邻武大郎家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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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唐鼎华

布衣豆腐《水浒中的纸马》结义篇第一回

紧挨着武大郎家的纸马铺,到底卖的啥?

布衣豆腐说水浒系列

也许很多人一看见纸马两字,就会习惯性地联想到丧葬用的纸人纸马,其实我们之前在《麻辣历史》的中秋专题中曾经说过,纸马并不是丧葬用的纸人纸马,也不是纸钱元宝,而是一种印有神像的请神祈祷的载体。在本专题的开篇序言中我们也说过,宋人吴自牧在《梦粱录》中清楚地把专门卖纸人纸马冥具的店铺,指认为“纸扎铺”,比如,他曾提到杭州繁华市场的“舒家纸扎铺”与“狮子巷口徐家纸扎铺”等等,而在张择端著名的北宋风俗长卷《清明上河图》中,赫然有着一家“王家纸马铺”,挂着招牌,可见纸扎铺与纸马铺,是有明确区别的。

已故的无锡纸马传人陶揆均老先生曾经对我介绍说,在无锡地区旧时,纸马店就是卖纸马的,兼售香烛锡箔;纸扎店,就是做冥具纸扎的;花扎店,是做婚丧喜庆的;而纸铺店,是以经营纸头香烛为主。

自然,我们也需要看到,民间的很多时候,在实际的称呼上,也不免存在着交叉混淆的局面,而且纸马铺与纸扎铺等店铺,都具有互相兼卖杂售的特点,同时,不管是冥具店还是纸马店,在各自的商品陈列中,有不少是彼此相同,都售卖着一些各类供奉活动所需的基础性物料,比如香烛,比如金银元宝,比如纸钱等等。

同时,我们也需要看到,丧葬仪式中既然也需要请神,所以也会供奉使用纸马,但是丧事使用到纸马,不等于纸马的性质就是丧事用品,不等于制作纸马的用途就是丧仪。因为纸马的绝大多数的用途,不是丧仪,而是日常生活的请神祈愿,丧葬仪式中使用纸马,只是因为在丧葬仪式中也同样需要请神而已,丧仪只是纸马多种运用的一个场景,这个需要辩证看待,看官不可不察。

水浒中,阳谷县紫石街上武松哥哥武大郎的街坊邻居中就有一个开着纸马铺的赵四郎赵仲铭。我们就以这家纸马铺来分析一下他的主体性质,看看古代的纸马铺的一些业态倾向。

插图:唐鼎华

西门庆潘金莲勾搭成奸,毒死了武大郎。所以,出差回来的武二郎这个大虫岂能善罢甘休。当武松向县衙申诉西门庆潘金莲勾搭成奸,杀害武大,而县衙以证据不足不予受理的时候,武松决定亲自伸张正义,他将街坊邻居都一一请到现场,来做当事人王婆潘金莲的口供旁证。武松第一个请了开银铺的姚二郎姚文卿,第二个请的就是对门开纸马铺的赵四郎赵仲铭,当时纸马铺的赵四郎嗅到了不详的气息,所以他当场推却道:“小人买卖撇不得,不及陪奉。”

纸马铺的赵四郎推脱自己生意很忙,走不开,如果他的纸马铺做的是丧葬用品,你又是开在居民区,那么其实你做的就是附近居民的生意,你的生意不可能每天都很热闹兴旺,而且你的生意,也是等不来的,急也没有用,因为凡是街坊死了,人家一般都会按照就近原则,都会来找你的,就算你人不在店里,也没有关系,人家也会等你,也不会因为你的暂时不在店铺中而舍近求远,也会央了街坊去喊你,你离开店铺片刻,怎么会坏了你的什么生意,你有啥不放心的?

况且,你隔壁的武大郎刚刚死去,假设你家卖的是冥具,那么你邻居武大郎家所购买的丧葬用品,都必然是在你赵四郎的纸马铺所购买,人家眼下正是你的大客户,现在还在消费着你的大宗商品,此后头七三七五七出殡,还要继续采购消费你的成批系列商品,继续下单,更何况武松也对赵四郎说,“老人家爷父一般”,是说,在武松眼中,赵员外就仿佛是自己的老父亲一样。这说明两家关系密切,平时也多有互相之间的照应,你如果面对这样现成的大客户的一次片刻邀请,加上街坊邻居的情义,还能说出我的生意离不开我,我很忙,我没空来的话,那也简直就不是人了。所以“小人买卖撇不得,不及陪奉”这样的话,是万万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插图:唐鼎华

由此可见,赵员外的纸马铺做的应该就不是丧葬主题用品。他说生意离不开他,并没有心理上的负疚。而纯粹只是一种对自己纸马铺小本生意生存不容易的一种卖惨。意思是说,都头啊,不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是小本生意不容易,我得盯着店里的事情啊,您老多担待。

纸马铺日常所贩售的大部分纸马,都是用十分粗糙的纸张印制的,也是无法卖出大价钱的,是真正的薄利多销。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中就曾经记载:“纸马铺印钟馗财马、回头马等,馈于主顾。”,所谓的馈于主顾,等于是说买了其他商品,用纸马来做促销品,说明纸马价格低微。在年上海环球出版发行的《图画日报》“三百六十行”中,有《卖“神模”图》,图上题跋云:“神模生意真蹊跷,一张烂纸薄袅袅,五颜六色拓几拓,骗人算把神像描,谢年各把神模供,磕头求拜将他奉,却怪送时一把火,难道烧死老爷不怕罪孽重”。作为二十世纪洋码头的上海,对纸马这样的“封建旧习俗”,怀有批判的眼光,并不奇怪。站在《图画日报》的立场上,纸马本身的纸张既很粗陋,所谓“一张烂纸薄袅袅”,工序也十分简易,所谓“五颜六色拓几拓,骗人算把神像描”,所以怎么可以卖出什么善价呢?所以,连现有的那点有限的价格,作者也认为是极不值当了。

民俗专家张道一先生曾经告诉我,无锡地区旧时卖纸马的,专卖纸马的纸马铺不多,纸马的销售大多存在于烟酒店杂货店中,店家在空的时候,就将事先印好的纸马画上几张,画好了就一摞摞地放在那里,谁要就可以随时卖。“我考察了三十多家,都不是专业的,因为他专业做的话不能维持生计。”那么,旧时杂货香烛店一天能有多少营业额呢,我们来看看《儒林外史》中不成器的牛浦所开的那家香烛店,“每日卖不上几十文钱”,但是就算牛浦成了器,懂经营,一家香烛店的生意,也好不到那里去。

《儒林外史》中,鲍文卿也曾经领着儿子到贡院前的香蜡店里买过一个参拜用的手本,匡超人初次去拜会胡三先生,需要持个拜帖,也是在香烛店买的,由此可见香烛店兼卖杂货的特点。而手本拜帖都是纸质产品,与纸元宝,纸马在材料上具有类别的协同性。

正德年间的散曲大家陈铎在《滑稽余韵》中曾经生动地描写过一家兼卖纸马的香烛铺的货架成分:“众神祗见数还钱,僧道科仪,件件周全。蜡烛坚实,千张高大,水作新鲜。拖柜上张张漫展,草拗儿捆捆牢缠。但愿门前,擦背挨肩。日日初一,月月新年。香蜡铺向通衢物攘人稠,手脚不停,包裹如流。也卖明矾,也秤豆粉,也货桐油。贱咸食桩桩都有,歪生药样样都收。行次情由,不可追求。本是杂货营生,虚耽香蜡名头”。可见,正德年间的陈铎眼中的香烛铺,不仅出售纸马香烛,连豆粉桐油都有,连食物药材也卖,真是叫做“本是杂货营生,虚耽香蜡名头”了。

陶揆均先生手绘的当年“陶元茂纸马店”风貌

元末明初记述开封都市生活的《如梦录》也记载说:“仅纸马铺便有十几家,大多是和香烛等兼卖”,也是同一个意思。元杂剧《老生儿》第三折白:“我往纸马铺门首唱了个肥喏,讨了这些纸钱。”从中我们可以知道,纸马铺也兼售纸钱。纸钱价格低廉,纸马铺虽然本小利薄,送一些给连纸钱都买不起的人,也是送得起的。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明白,丧葬用品既不可能薄利多销,也不可能日常多频。只有纸马香烛这样的易耗消费品,才因为大家祈祷的愿望众多,机会频繁,所以才能成为张家婆婆刚走,李家婶婶又来的点滴不绝的生意源头。才能让水浒中武大郎家的邻居赵四郎不便离开自己的纸马店铺在情理上成为可能,才能让赵四郎依以此为推辞不去武松家的借口,而显得合情合理,并不生硬。

可见水浒中阳谷县紫石街上武大郎邻居的那家所谓纸马铺,就不应该是冥器店纸扎铺,而就是主售纸马的纸马铺。这也佐证了纸马铺就是专题销售纸马的这个推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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